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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入宫(2 / 3)

中已发出嗤笑声,纪月梨脸颊登时羞得通红,站在大殿中央,受着各方或鄙夷或嘲弄的目光与议论纷纷,连头也不敢抬,可怜至极。

“锦钏,给本宫盛上一碗。”裴宛声量一扬,叫殿内众妃都能听得清楚,笑声立时便止了。

锦钏听命奉上瓷碗,不免有些担心地瞧着自家娘娘,她那不爱吃鱼的模样,自己从小见到大,怎得这会儿非要出头替那纪月梨解围呢。

裴宛不动声色吸一口气,闷声不响将那碗乳酿鱼用尽,用尽全力向众人露出一个笑容,盛赞纪月梨的乳酿鱼道:“本宫确是少用鱼膳,可纪采女这道乳酿鱼着实美味,本宫也觉得合口得很呢,足见纪采女手巧。”

纪月梨怔了片刻才想起谢恩,裴宛似乎是为了叫人相信真的好吃一般,又顾自盛上一碗吃下,才叫人分派下去,众人共尝。

纪月梨自然瞧得出来,皇后此举是为了替她解围,心中自然感念,可她自受封献礼之后,便被带了下去,着实无机会向裴宛道一声谢,是以临行前亦不由自主,回首望了一眼裴宛,见裴宛正垂首用着面前膳食,郑逸附耳同她说着什么,她闻言莞尔一笑,又摇了摇头,并没有看到自己。

实则此时的裴宛委实顾不上纪月梨的种种念头,她虽同郑逸道自己无碍,不过是属实觉得乳酿鱼美味,方才想多用几口。可腹中翻江倒海,几欲呕吐,她也是属实坐立难安。

坐了片刻,裴宛便寻了个由头自宫宴中出来,由锦钏扶着在梅园中缓步行走,不时还会呕上几声。

“娘娘,娘娘,不然咱们还是回宫去,叫小祝大人来瞧瞧您的身子吧。”锦钏轻拍着裴宛后背,担忧不已。

“不碍事的,出来走走,吹吹风,已然好多了。”裴宛摆摆手,制止锦钏道:“我这会儿请了太医来,难保别人要猜测,是我吃了那乳酿鱼的过错。”

“娘娘冬日里本就身子不适,何必非吃那乳酿鱼,这会子叫自己难受。”锦钏愤愤不平,“您是皇后,便是不吃,旁人谁又敢说什么。”

“我是皇后,自然无人敢当面非议于我。可纪氏不同,她初来乍到,位份又低,让人觉得她触了我的霉头,有的是人要说她闲话,她往后日子就不好过了。”

“娘娘您。。。”锦钏话未说完,便听得身后树丛一阵窸窸窣窣,登时警惕起来,将裴宛护在身后,向外喝问道:“谁在那里?竟敢冒犯娘娘,还不赶快出来。”

半晌无声,锦钏大着胆子走过去瞧,却见并无踪影可循,裴宛几步跟过来,见积雪之上,倒确实有一行脚印,显然方才确有人偷听她主仆二人谈话。

锦钏见了脚印登时慌张,急切问道:“娘娘,要不要叫掖庭着人彻查?”

裴宛沉吟片刻,摇头道:“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,左右咱们也没说什么要紧的,随他去吧。”

锦钏似有些不甘,扁扁嘴道:“那也太便宜这小贼了。”

“罢了,往后多留心些,要紧的话都等回到凤藻宫再说。”裴宛拍拍锦钏手臂略作安抚,又垂首打量了一眼地上脚印,不作声,与锦钏重新回到了宫宴之上。

当夜,郑逸就召了纪月梨侍寝,合宫婢子也都不得不对这位同样婢女出身、一朝飞上枝头的采女主子另眼相看,或艳羡或嫉妒,无不赞叹一句好福气。

唯独这位躺在龙床之上的主子,却是半点也不庆幸自己的福泽。楚王之事,已叫她彻底心死,入得宫来也便只有一个念头,出人头地,故而也顾不上一时之悲,此刻只顾使出浑身解数,迎合君王。

而郑逸的妃嫔大多出身世族官宦,他大多要以礼相待,不敢十分放浪,可纪月梨婢女出身,无所依凭,又对其极尽逢迎,不惜献媚,故他也不再掩饰本心,无所顾忌地宣泄起来。

好一场不留情的疾风骤雨,纪月梨又是初次侍寝,其痛楚不言而喻,她心中如何不明白,郑逸是轻贱于她,才会如此对待她。

可偏偏她又不能露出丝毫不快之意,叫君王扫兴,只得故作媚态,逆来顺受,默默承受这份屈辱。

长夜漫漫,人皆道洞房花烛夜乃是人间乐事,可于她纪月梨而言,却是如此痛苦难熬,这仅仅是她入宫的第一夜,往后的多少夜晚,她又要如何熬下去呢?

君王似是尽兴,翻身入梦,而纪月梨却是一夜无眠。并非是因身上痛苦与心中伤感,而是因她需早起侍奉君王更衣早朝,常年为婢的习性,叫她不敢安眠,唯恐怠慢了主子的吩咐。

纪月梨周身的酸痛并未随着清晨的到来而减轻,她需跪地侍奉郑逸更衣,待起身之时,腰肢酸痛,双腿更是乏力,几乎难以自行站立,咬牙坚持着方才不叫人瞧出异样来。待一切完毕,她已然累出了

“采女,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快到了,咱们别晚了才好。”婢女黄岑上前扶着纪月梨,小声提醒说道。

纪月梨位分低微,不可使用步辇,只得一步一步,自紫宸殿,行往凤藻宫,路程不近,更兼纪月梨身子着实不适,及至凤藻宫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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