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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入宫(1 / 3)

亲王大婚,迎娶的是原配正妻,楚王郑逊自然是珍而重之,除却陈令仪乃是母后侄女,是陈氏嫡女,身份贵重外,她也的确生得一副倾城国色,男子见了,岂有不心动之理。

人皆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这楚王妃刚入王府,亦是如此,原先伺候过楚王的婢女,乖顺些的被打发出去配了小厮,有些美貌或藏了些心思的,都被王妃寻了由头,或打或卖,皆被赶了出去,只留下了些无甚姿色又性情木讷,全然入不了楚王眼的婢女使唤。

这其中也包括纪月梨,可纪月梨却并非是因普通笨拙而被留下的,实则她容貌出众,又自小在宫里耳濡目染,学了文墨礼仪,是个颇有见地的姑娘,早已是楚王妃的眼中钉。

故而纪月梨也清楚得很,王妃如此雷厉风行,定然不会独独对她心软,不过是因她有个在太后跟前侍奉的姐姐疏痕,叫楚王妃不好随性处置,不得不顾忌罢了,否则以陈令仪的性情,也断然不会将纪月梨这个姿容上佳,又得楚王青眼的祸害留在王府就是了。

但王妃既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性情,便是早晚要料理了她的,纪月梨见了先前相伴的姐妹皆落得凄惨下场,自然心中惶惶不得安,一面寄希望于楚王能护着自己,一面又忧心王妃必定不会放过自己。

果如她所料,陈令仪很快便想到了赶走她的法子,命人传唤了月梨前来,只道是与楚王有话要嘱咐于她,月梨不明就里,连更衣梳妆都顾不上,径自往内殿而去。

楚王郑逊与王妃陈令仪坐于上首,月梨入内便乖顺下跪问安,眉眼也不敢抬。陈令仪并不叫起,开了口只赞道:“月梨瞧着,倒是个美人胚子。”

月梨身子前倾,态度更是恭谨,接口自谦道:“王妃谬赞,奴婢无盐之女,怎担得起王妃如此夸赞。”

“说话也好听,见了便很叫人喜欢。”陈令仪面上现出几分讥笑,态度轻蔑,斜眼瞥了瞥楚王,掩口笑道:“如此,王爷大抵也能放心,将你送入宫中,侍奉陛下了。”

月梨一时错愕,却仍不敢抬首,大气不敢喘,半晌方才回神,明白陈令仪话中之意,乃是要将她献入宫中为帝王妃妾,以此将她逐出王府,从楚王身边赶走。

其实侍奉陛下,亦是富贵荣华,想来比在王府之中还要尊贵一些,更比她那些被王妃处置、下场凄惨的婢女姐妹,好了不知多少,于她而言,已是上佳之选了。

月梨如此想着,欲要平复心境,可咬紧了牙关,双手抓紧了下裙,仍是觉眼眶湿润,难忍委屈,恐一眨眼,便要落泪。

“奴婢但凭王妃吩咐,定不辱使命。”月梨知晓王妃既有此言,又是当着楚王的面前说了这一番话,这便是早已与楚王商定好的事,无可转圜,只得认命,故而她连些许的慌乱痛楚,都不敢显露出来,恐叫王妃拿住把柄,更轻看了她。

“如此甚好,徐嬷嬷,你好生教导月梨,往后她荣达了,也是咱们楚王府的光耀。”陈令仪似乎对纪月梨这般逆来顺受的态度十分欢喜,当即指了她近身伺候的嬷嬷教导纪月梨,态度也变得轻松惬意,笑着吩咐道:“你将她带下去吧。”

月梨此时方才敢自地上起身,悄悄抬眼,望向楚王,只见他眉眼疏淡,顾自饮着盏中清茶,仿佛方才在殿中发生的这一切,她在他的面前跪地回话,不能起身,如此被他的妻子当作礼物送给了皇帝,于他而言,都是毫不相干、无关痛痒的事。

那是她曾满心里想着,哪怕为妾为婢,也要一生相守,决不分离之人啊。只此最后一眼,便叫月梨彻底断了对楚王的情爱之念。

如此想来,进宫,搏一个富贵前程,也不比留在此等薄情之人身边,要坏上许多。

正月十五元夕夜宴,是月梨入宫的日子,她着一袭粉衫罗裙,仪态纤纤,自有一股堪怜之态,倒像极了裴宛闺阁之中的娇怯。

只见她盈盈下拜,尽显风流,郑逸见了也是颇感兴味。是以她一曲菱歌罢,当即便被封为采女,赐居林光宫。

“妾无长技,惟会做些吃食,今日入宫,便亲做了一道乳酿鱼献予陛下与皇后娘娘。”

纪月梨眉眼恭顺,似是因婢女出身,分外懂得讨好一般。那道乳酿鱼被奉到郑逸与裴宛面前,瞧得裴宛直发愁。

她自小不爱食鱼,无论如何制作,煎炒烹炸,都是难以下咽,每逢有鱼膳,便不用或少用,久而久之,尚食局也知皇后喜好,不再为裴宛奉鱼膳。

可纪月梨常年跟随楚王在外,不常入宫,难知裴宛喜好。郑逸见纪月梨奉上鱼膳,倒也未曾命人侍奉裴宛用这乳酿鱼。

“娘娘,这乳酿鱼味道鲜香,滋养肺腑,您趁热尝尝。”纪月梨见裴宛未曾动筷,眉眼晶亮,柔声自荐道。

裴宛正犹豫着,思索措辞,如何将这尴尬圆过去,还未想出个结果,半道却被裴宓将话茬接了过去,半是埋怨半是规劝道:“皇后娘娘自在家中就不爱用鱼膳的,每每用了便好不难受,纪采女虽是好心,但还是莫要勉强娘娘了。”

群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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