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后(2 / 2)

,耳廓微红,用筷子夹起来,若无其事地放到了唇齿里,都没怎么细细咀嚼,喉结一动,囫囵吞下,食不知味。

“说来,朕听闻近几月太子府中常召太医问诊。”皇帝不经意间提起,似慈父忧心道,“可是秋来忙碌,没注意身子?”

“儿臣不孝,劳父皇忧心。”崔夷玉当即放下筷箸,看向皇帝,“实儿臣平日勤学不辍,不谙声色,可大婚在即,不愿辜负母后期待,才特请太医助儿臣调理身体,望早日同太子妃诞下皇嗣。”

说罢,他侧眸望了林元瑾一眼,似若非无奈不愿当众承认此事。

崔皇后眉头一蹙,似是完全不知太子频繁请太医一事。

“哦?这才刚成婚呢,皇后倒是心心念念惦记着抱孙儿了。”皇帝哈哈笑罢,看向崔皇后,“朕当年也是将近而立之年才有的玠儿。”

“当时战乱不休,形势危急,如何能与现今陛下所治之下的太平盛世相比?”崔皇后当即嗔笑道,“是臣妾心急了。”

这顿饭吃的人心思各异。

出奇的是只有林元瑾吃饱喝好,大饱眼福,获得了最纯粹的开心。

“时候也不早了,朕还有事忙,你们母子间说些话罢。”皇帝挥开身边李公公的手,径直站起身来,身后跟随着人,大步离开。

崔夷玉注意到崔皇后有些魂不守舍,看着林元瑾轻声道:“你带人出去散散心,孤稍后就来。”转头又挥手驱散了周围的人。

“好。”林元瑾点头,被崔皇后身边的嬷嬷领着离开殿里。

殿内的人走得走,散得散,不过一会儿就清净了许多,只余崔皇后和崔夷玉两人。

他缓步走到崔皇后面前,崔皇后才如梦初醒,慌忙拉住他的手,担忧至极:“玠儿,怎么回事?!”

“你身体有恙?都几个月了,怎么不与母后说?”崔皇后实在不信方才他看似合情合理的话,“到底怎么了,可是有事?”

“府中的太医是谁,他到底管不管用?!”

“娘娘。”

少年的一声如泠泠泉珠飞溅,打断了她情急之下一连串堪称咄咄逼人的话。

在皇后怔愣的目光中,崔夷玉将手从她手中拿出,漆黑的眼眸幽深平静,周身的气质如面具般剥落,温和与清贵渐消,乍然露出了其下的死寂与刀尖般的锋利。

他不是太子周玠!

崔皇后猛然站起,睁大眼眸,面前的桌子被她起身时的动作掀倒,盘子杯子滚落碎了一地。

“是你?”崔皇后眼神陡变,难以置信地望着崔夷玉,下意识压低声音,“怎么会是你?!”

“玠儿到底怎么了!他怎么敢让你面见圣上的?”

“太子体虚,但并无重病重伤,娘娘不必担忧。”崔夷玉从容地开口,“奉太子之命,昨日醮戒也是属下。”

他昨日已经独自面见过皇帝了。

崔皇后斥责:“人都不能出门了,到底是什么病,你给本宫说清楚!”

“属下不知。”崔夷玉平淡地回。

“什么?”崔皇后满目荒谬,看着崔夷玉闭口不言,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,只是这只会让她更焦急,“皇帝都怀疑到头上来了,必然是朝中有大臣问了,外人都知道了,你我还不知!”

“你是我崔家养大的刀子,如今竟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了?”

崔夷玉一掀衣袍,跪在地上,眼睫垂下如阴翳:“殿下与太医房中问诊,无不屏退旁人,属下无从得知。”

更不敢知晓。

寂静弥漫在空气之中,他也感觉到肩背之上如针扎般的视线。

崔皇后凝视着下方少年,逐渐回味起来。

刚才宴席上的一幕幕在脑中滑过。

崔夷玉演得很好,堪称天衣无缝,将她这个亲生母亲也骗了过去,更遑论皇嗣不少的皇帝,初初成婚的林元瑾。

他刚刚说醮戒是他,只怕远不止如此。

“昨日成婚,也是你去的?”崔皇后凤眸微眯,意味深长地问。

“是。”崔夷玉恭敬地答,似只是在完成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任务,“晚间太子身子尚好,与太子妃共入洞房,今晨离去,换属下进宫。”

崔皇后审视着看着阶下少年的目光像在看一把稍钝的刀。

他方才在殿中当着皇帝的面与太子妃的那一出戏没问题,做得很好。

但问题就是做得太好了。

那是她亲子的太子妃。

“你做得很好,太子既想瞒你,你便也不必查了。”崔皇后缓和下神色,又变回往日的温和,轻描淡写地笑着说,“稍后你替本宫送一封信吧。”

这个年岁的少年与孩童不同,哪怕去了势,身形和面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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