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一开始就对你很糟糕，我给你吃了定位丹……”
“我知道朱芸是你的好友，但我还是让魔族一直在攻打朱雀门。”
“你娘对你那么重要，我还间接害得她被青取之抓走，害你十年苦苦……”
白珂刚刚意识回笼，就觉得自己被勒得慌。
抬眼一看，青于蓝这厮正抱着自己埋首痛哭，一边哭一边还念叨着自己犯下的那些好事。
白珂翻了个白眼，也不做声，悄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，发现是自己没有来过的地方。
“我勾结轩辕冥，跟他说的全是假话，我真不是人啊。”
“你那件法器的目的地也是我改的，你一直期待找到白漱琼，我却害你空欢喜一场，还去魔界吃了那么多苦。”
“魔源也被我藏着……白珂，等我杀了青取之，我就原地成魔，让这世间帮你陪葬好不好？”
越说越离谱了。
白珂原本想多装一会儿死，现在实在装不下去了。
她紧闭着双眼，咬牙切齿：“你少说两句吧。”
“？！”青于蓝浑身一震，手上力度又重了几分，疼得白珂咬牙切齿才后知后觉地放松，“你没死？你有没有事？”
青取之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，方才他将白珂带走时，她可是一点气息都没有了。
虽然不知道此刻为什么“复活”，但对青于蓝来说当然是一件大好事。
白珂一个用力，从青于蓝怀中站起来，板着一张小脸。
“我没事，你走吧。”
青于蓝正欣喜若狂呢，怎么可能听白珂的。
他上前一步，白珂就退后一步。
“你、你别躲着我。”青于蓝放低了声音，有些心虚又有些委屈，“我有话要对你说，我得解释……”
白珂别过头去，脑海里的那些画面如同轰鸣不断的钟声般，提醒着她他们本来是多好的一对。
天知道，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们都是仙时在天地之间拥吻的画面，她整个人都像要被割裂了一样，一半害羞着一半铁石心肠。
白珂丹田里那点封印被最后解开后，虽然实力还没有跟上，但意识已经与天地同高，她很清楚世间的因果循环。
青于蓝这一辈子造了那么多孽，是要偿还的。
“有什么好解释的？我没骂你算我心软。”白珂偷瞄了一眼青于蓝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，“我们两个人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，等下辈子吧。”
她说的是真的，但青于蓝听着就不是这回事了。
果然，自己做过的坏事都会变成报应的。
很难想象青于蓝在这一瞬间脑海中经历了怎样的转化，眼神竟突然凶狠起来，彻底没了刚才那副低眉顺目的样子。
“下辈子？那你这辈子是要跟方清和一起过吗？”青于蓝一抬手，白珂四周瞬间起来一座牢笼，将她困在其中，“我做的坏事这么多，也不差这一件，你别怪我。”
我不怪你……
个鬼啊！
白珂心想，若是她此时认认真真地告诉青于蓝“我们本都是天上的仙，被方清和那个混蛋算计了，这辈子算渡劫。你就好好偿还你之前几十年犯下的罪过，我们等重回仙位再好好过日子”，他能听进去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大概是没有的。
但她还有事情要去做呢。
“我只问你，我娘亲现在在哪里。”白珂从笼子里，目光如炬地瞪着青于蓝。
青于蓝被她看得有些心虚，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，但心中已经在上下打鼓了。
因为他确实是只顾着击退青取之，从他爹手上把白珂给抢走了，至于白珂的娘，他是真的没管。
恐怕现在还躺在棺里……
白珂不是之前初见时还会被青于蓝的出尘气质折服的小姑娘了，此时只看一眼就看穿了青于蓝，冷哼：“那不就行了，快把我放了去找我娘，我们的事情日后再说。”
青于蓝不为所动。
这丫头向来满嘴跑火车，青于蓝早就见识过她糊弄人的功夫，此时是绝不可能被她骗的。
气氛一瞬间僵持起来，笼子里和笼子外的人大眼瞪着小眼。
白珂虽然被关着，但气势上丝毫不输，一双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瞪着青于蓝时，后者竟然感受到一丝心虚。
时间久了，青于蓝被满脑子白珂闭着眼睛了无生气的模样，还有现在满眼谴责的神态磨得败下阵来。
他有些底气不足：
“你……是心悦我的对吧？”
坏事做多了以后，人也变得很没自信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有自知之明的表现，白珂对此感到欣慰。
“是。”她毫无犹疑，语气坚定，“现在不是计较咱们俩的时候，但日后你想知道的、你想听的，我都会告诉你。”